感觉到。像他这种人,若不是有几分动心,绝不会容忍她三番五次地翻脸,还当着众人面给他甩脸子。她虽然没谈过恋爱,但男女之间的爱,无非也就是上位者和下位者的情感博弈罢了。她是不会相信这种呼风唤雨的大少爷会懂爱情。
周若涤心里明白了几件事:
第一,这人吃硬不吃软,天生犯贱。他嘴里嫌她端着,实际上就好这口。外表越清纯,内里越狠戾,他就越上头。那种拧巴的反差不能刻意营造,得是真敢翻脸、真能下狠手的那种,才能勾得他神魂颠倒。
第二,他在明德有势力,但也不是通天的。她能感觉到这所学校背后还有更高一层的力量,是他有所忌惮的。他未必愿意低头,但也不敢彻底放肆。
第三,他真正要的,从来不是一个会听话的女人,而是一个永远不肯彻底被他驯服的猎物。表面温顺,实则带刺,能让他在清纯和狠戾之间反复上瘾。
很好。有喜好的人,才有弱点。
比她之前对他一无所知,只能被动的被羞辱,要好太多了。
两人沉默着,直到他快走到街口,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豪华车子,司机已经下车,恭敬地拉开后门。她忽然开口:“我妈知道我们的事了。她看到明德论坛的帖子,因为早恋打了我一巴掌。”
她顿了顿,眼神平静地看着他:“你满意了吗?”
“这事儿怎么赖上我了?我们的交易是你情我愿的。你用自己身体换取上等资源,怎么算都是你赚。明德那么多清贫出身的好学生,温以宁每天跟着桑心珏屁股后面,也只能被分到精英班。我跟你才认识几天,顶着这么大压力捧你,你不该感谢我吗?”他冷着脸回应道。
周若涤没搭腔,只是盯着他。
他继续说:“更何况一个月后你就自由了。你怎么不说你去酒吧唱歌的事?那个热度比学校论坛大多了。你反倒先怪起我来了?”
司机打开了后坐车门,梁慕白没给她挣扎的机会,几乎是半抱半塞地把人推进后座。车门关上那瞬间,周若涤猛地勾住他脖子,整个人往前一凑,声音压低:
“梁慕白,我什么时候说用身体跟你做交易了?你别编这种恶心人的故事!要不是你在学校里发疯,至于传的人尽皆知?你一个男人当然不怕被说闲话,可我是女孩子。”
车厢顿时安静下来,只剩下他有些紊乱的呼吸,他咬了咬后槽牙,脸颊线条绷着,低声吩咐司机:“去药店。”
车缓缓停在药店门口,司机熟练地拉响了车门。梁慕白下车,推开店门,径直走向药柜,目光在各种药品标签间扫视,指尖偶尔轻轻触碰瓶身,似乎在确认每一样东西。
“您需要什么帮助吗?”店员的声音打断了梁慕白的思绪。
他语气低冷:“脸部用的消炎镇痛,还有……私处用的。”
店员点头,迅速拿出几样药品递给他。他拿好药结账,一袋子沉甸甸,回到车上时,手都不自觉攥紧了几分。
回到车上,车窗映着周若涤低垂的脸颊,那道还未完全消退的红痕格外明显。他拿出药膏,拧开盖子,声音难得轻柔:“别动,我给你上药。”
他把她下巴轻轻捏过来,指腹擦着那处发红的肌肤,一点点抹药,眼神里不自觉地藏着波澜。
“疼吗?”他低声问。
周若涤闭了闭眼,倔强地摇头,但那一瞬间,他仿佛看见她最真实的脆弱。梁慕白的指尖微顿,轻轻覆盖她的颊侧,探头往她脸颊上飞快的啄了一下。
“说好了不能动手动脚。”她侧过脸,耳朵微微红了起来。
他靠在椅背上笑出来,“怎么就动手动脚了?我是看你好像有点疼,亲一下安慰你。”
“谁要你安慰?你明明是罪魁祸首。”
梁慕白忍俊不禁,伸手碰了一下她耳朵:“忍不住怎么办?谁让你勾我。”
周若涤没接话,只轻轻推开他的手。但他没再贴上来,只收了笑,安静地盯着她看了会儿。
“你别再拉黑我了。”他说。
那语气不像警告,也不像命令,更像是请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