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得近了，齐司洋的气息熟悉的气息慢慢侵袭过来，虽然没有紧紧拥抱，她好像也能感觉到他胸口呼吸的起伏，是带着湿润的温热的体温，她的心脏跳动的节奏好像放慢了，可是眼睛却感觉到一丝发热。

从小到大，除了叶方云说过爱她，齐司洋是第一个说爱她的人，她的心口似乎涌起一丝欣喜，然后又在放慢的节奏中渐渐隐没。

其实她好想要。

贴在腿侧的那只手收紧着，感觉到指甲似乎要陷进肉里的痛感后才稍微松了松。

她想要齐司洋的爱，叶方云想要傅文仲的爱，可是妈妈没能得到，所以她也不会需要。

“可我不喜欢你……了。”叶乔垂下眼睫，声音很淡，明明可以干脆利落地说完，却欲盖弥彰般地加了一个“了”字。

叶乔抬手轻轻推了推齐司洋，然后握住齐司洋的手腕，扯开他握住她手的那只手。

齐司洋抬起头，清秀温润的脸庞微红而湿润，那滴在眼睑下的泪居然还没有落下，可是双眼的眼尾都留下了明显的泪痕，细窄的双眼皮很含蓄地迭在一起，长长的睫毛浸出泪水的亮光，皮肤在激动后显得薄嫩，所以才能透出浅浅的红色，唇瓣泛起一丝苍白。

他的眼神中满是卑微的哀求，无望而苍白。

像一只雨天淋湿的小狗，卑微到只需要一点片刻的温暖就能够充盈他，摇尾乞怜地等待施舍，叶乔不忍直视，撇开头，低低道：“就这样吧齐司洋，再勉强下去就没意思了。”

上课铃在此刻响起，从厕所出来的学生急匆匆地跑向课室，叶乔转身往门外迈，踏出两步又折回来，看见齐司洋眼眸忽地闪过一丝亮光，叶乔目移，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，抓起他的手，将纸巾放在他手心里。

“擦一擦吧。”

叶乔放开手的时候，齐司洋手指留恋地试图去勾她的手指，然后看着两个人的手指距离一点一点地拉远，抬头只剩下叶乔转身离开的背影。

像有什么哽咽在胸腔里，齐司洋用力地吸气呼气，随后感觉到有什么微凉的东西从自己眼睑下面流了下来，来不及抬手去擦，就掉在了他手指上。

啪嗒。

然后无声地溅开。

仿佛连同他这无疾而终的恋爱都在这一刻彻底破碎。

齐司洋将纸巾放进口袋里，只是胡乱地用衣袖擦了擦脸上还残留的水液，等目光追逐的身影消失后才慢慢从小阳台里出来，神情恍惚地往自己班里走。

来上课的老师在进门之前看到齐司洋慢吞吞的脚步，于是在门前停出，朝他喊道：“小洋，走快一点。”

声音在走廊上穿过，江漫漫转头看像自己的同桌。

虽然叶乔面上没有什么表情，可是江漫漫好像看到了她眼尾一丝发红的痕迹，而且刚刚坐下的时候，叶乔情绪明显很低落。

江漫漫皱着眉问道：“发生什么事情了？”

叶乔拿书的手顿了顿，偏过头看江漫漫，面上神色有一丝冷淡，整理好情绪的叶乔无所谓般地告诉她：“分手了。”

“为什么呀？”江漫漫讶异地直接问道。

叶乔扯了扯嘴角，道：“我当时说喜欢他你也没问我为什么呀。”

“这能一样吗？”明明上周都还很温情很好磕的，为什么突然来一个180°大转变，江漫漫看起来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不能接受这个事实。

“上周不是还好好的吗？”江漫漫说道。

叶乔不想解释，只是道：“上周是上周，现在就是分手了，我不想再提起他了。”

“上课吧。”叶乔撇了江漫漫一眼，看起来好像真的把这一页掀过去了。

剧中人已经杀青，戏外人却意难平。

虽然江漫漫没有再问，可是一整节课她都上得心不在焉，下课后江漫漫抓着叶乔的手想要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，叶乔叹了一口气，神情有些疲倦，说：“我真的不想再提他了，漫漫。”

“那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吧？”江漫漫着急起来，接着说：“你们……你们都是我的朋友呀。”

江漫漫似乎有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迹象，叶乔目无焦点地将目光乱晃，想用心不在焉的态度来堵住江漫漫的话头，就看见了走廊外远处望过来的眼神，叶乔蹙着眉躲开，趴在了桌面上，侧着头枕在手臂上，看着江漫漫，道：“这种事情，哪有那么多为什么，不喜欢就不喜欢了。”

“你……”江漫漫被叶乔这样无所谓的话噎到，随后眸中浮起一丝带着鄙夷的痛心，道：“你简直像渣女。”

“你就当我就是吧。”叶乔是真的有点累了，虚虚地眨了眨眼，脸埋进臂弯里。

叶乔这样彻底破罐子破摔，江漫漫都不知道从何追问了，嘴巴开开合合愣是没有碰出什么字，只能无奈作罢。

第二天褚林华就找她过办公室谈话了。

褚林华看着站在面前的叶乔，比起刚才的齐司洋，看起来和寻常没什么差别，叶乔说出分手了的时候他面色有些讶然，刚才齐司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