盖印的圣旨还有刚从刘玖那里夺过来的兵符都扔给了傅元青。
&esp;&esp;“陛下这是……”傅元青不解其意。
&esp;&esp;“杨凌雪正月里回京探亲还没走。你把圣旨送去杨府。正好让他承阿父个人情。”少帝说,然后嘟囔了一句,“别再为了什么前朝兵部支持把我卖了。”
&esp;&esp;“陛下说什么?”
&esp;&esp;“哦,浦夫子听说最近身体一直不太好,你路上顺道替朕送两个根老山参过去。说朕心念他,想念他讲学。让他开春了快快好起来。朕等着他。”
&esp;&esp;少帝站起来,申了个懒腰:“中午了,朕睡会儿。阿父速去速回。您还在思过呢,晚膳前朕要见着你人。哦对了,记得给把玉玺盖了。”
&esp;&esp;傅元青还要再说什么,少帝转身进了养生堂,只唤了德宝伺候。
&esp;&esp;他一只手握着圣旨,另一只手攒着兵符。
&esp;&esp;他有一种莫名的错觉。
&esp;&esp;杨凌雪并不是无缘无故成为天下兵马大都督的,是因为他才……
&esp;&esp;老祖宗站了好一会儿,最终叩首道:“奴婢谢主隆恩。”
&esp;&esp;作者有话说:
&esp;&esp;【注1】宫保:太子太保、少保的通称。
&esp;&esp; 骨霜剑起(二更合一)
&esp;&esp;傅元青的车辇抵达将军府时,杨凌雪已是在门口等着,车下凳几未曾摆好,杨总兵便已经上前抓住了傅元青的胳膊,眼眶通红,哽咽着瞧他。
&esp;&esp;十三年未见。
&esp;&esp;那个在课上睡觉,叠纸人儿的捣蛋鬼如今身形魁梧,比老祖宗还高出一个头去。
&esp;&esp;只是眉目间依稀还有曾经青涩的身影。
&esp;&esp;老祖宗怅然一笑。
&esp;&esp;“哥……”杨凌雪沙哑着声音说,“终于把你盼来了。”
&esp;&esp;老祖宗不敢看他晶晶的眼,微微低头,结果忍不住笑了出来。
&esp;&esp;“杨总兵跣足而迎,是把傅元青当做了许攸?”【注1】
&esp;&esp;杨凌雪不解,低头一看,自己光着脚卷着裤腿站在石板路上。
&esp;&esp;他挠挠头,有些不好意思起来:“本来在床上睡懒觉,一听说是哥来传圣旨就忍不住跳起来了。”
&esp;&esp;“不瞒杨总兵,今日是替陛下宣读圣旨。”
&esp;&esp;“好,哥哥跟我来!”杨凌雪说着要揽他肩膀,斜里却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腕,杨凌雪一怔,回头去瞧,一个身着黑色飞鱼服脸带天将军面具的年轻人站在傅元青身后。
&esp;&esp;“这是?”
&esp;&esp;“东厂死士,陈景。”老祖宗道,“陈景,松手吧。这位是甘肃总兵杨凌雪大人。”
&esp;&esp;陈景还瞧着杨凌雪,然后缓缓松手,说道:“就算是甘肃总兵,也不能对掌印无礼。”
&esp;&esp;他一直安静沉稳,倒让人注意不到。
&esp;&esp;如今上前一步,竟敢抓甘肃总兵的手腕,丝毫不显得畏惧,顿时就入了杨凌雪的眼。
&esp;&esp;杨凌雪哈哈大笑:“真是个好小子,敢这么顶撞我。要搁在我部队上定让你做先锋杀敌。不错不错,你就要这样,好好保护你家掌印,别让他被人欺负了去。”
&esp;&esp;“入府吧,待香案设好,宣读圣旨,莫耽误了皇命。”傅元青道。
&esp;&esp;杨家也是世家,有些消息多少能提前得知。
&esp;&esp;虽然宣读圣旨时因为天下兵马大都督几个字也受震动,倒也没有过分失态。
&esp;&esp;杨凌雪谢了恩起来,接过圣旨,恭恭敬敬的在香案上供起。
&esp;&esp;傅元青又把陈景手中的匣子接过来打开,里面是半块兵符:“请大都督掌兵符。”
&esp;&esp;杨凌雪接了过去,打量傅元青:“哥哥这些年都没怎么变,倒不像我,在边疆糙了老了。”
&esp;&esp;“紫禁城风水好,锦衣玉食、高枕无忧,靠得都是将士们驻守边疆保得大端朝安稳……这样的安乐羡慕不来,也无须羡慕。”傅元青说。
&esp;&esp;说到这里,傅元青又道:“大都督已统领天下兵马,以后还应恪尽职守。傅元青是宫里人,您也该保持些距离,不要让旁的人落了口实。”
&esp;&esp;“什么口实?”杨凌雪问他,“亲近阉党,同